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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专家对于河南西辛庄提出的村级市进行了批评,今天又在上海的《报刊文摘》上看到“‘村级市’是个危险信号”的言论。对于西辛庄没有什么了解,不好说什么,但仅就“村级市”这个提法,确实反映了当前行政区划调整大大滞后于经济社会发展实际的一种无奈。

  浙江的浙西南山区有个龙泉市,无论是人均GDP还是城区人口,指标都不算高,却在十多年前就由县改为市。浙江的台州有个玉环县,人均GDP可进浙江县域前十位,城乡居民收入也在浙江列于前位,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全岛城市化”的县,以人口和国土面积比例看,其城市化水平大概可居浙江县域前位,但却长期戴着个“县”的帽子。

  这里的原因并不复杂。当年龙泉撤县建市工作可能做得比较到家,而玉环大概不是太积极。于是龙泉被有关部门批准为市,玉环错失“县改市”末班车。到了今天,玉环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又大大往前推进,但仍只能无奈地牢牢留在“县”的队伍里。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当下我国行政区划体制,是大有改革空间的。

  市在汉语里面,按照百度上的第一条解释,只是一个做买卖的地方。宁波以前有个小镇叫“三七市”,大概取的就是逢三七进行集市贸易的意思。至今以市定名的地方,也是可大可小。大的如上海,小的如刚才说的龙泉。

  日本《地方自治法》对于市有4条规定。一是人口5万以上,二是中心市街的居民户数占全市6成以上,三是具有在本市或其它市从事工商活动的人口的家庭,占全市户数6成以上,四是都道府县根据本地实际依法作出的其他规定。不知道西辛庄是不是有符合上述规定的地方。如果符合,至少用日本人的标准看,就可以称之为市了。当然,这里是中国,日本规定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里,我想说说台湾的一个例子。桃园县中坜市1945年才成为镇,1967年改为县辖市,当时人口10.6万,目前中坜市人口是30余万。这就是说,在行政区划体制改革方面,就是连台湾也是走得比较前面的。

  河南西辛庄在自已的“市”前面,又冠以“村”,实在也是一种无奈。因为他们知道以今天中国这样僵硬的行政区划建制管理方式,他们的“市”是不可能被批准的。因此也只能是他们自己想象中的“村级市”而已。我对此的理解,如果真的具备了人均GDP、非农产业规模,建成区人口等等方面的条件,批不批得下来,也就随他去了,但干不干就是自己的事了。

  这就象当前浙江正在实施的小城市培育改革一样。浙江去年确定了27个中心镇,实施小城市试点培育。这些镇最大的镇区人口约30万,小的也有7、8万。按现在的规定,这些镇当然不可能成为市,但这些镇的经济社会发展,确实已具有了市的规模和水平。因此,浙江这项试点的一个内容,就是县市尽可能地下放行政权限,同时这些镇也按照市的要求展开各项管理和建设,目前已取得了一些初步成果。

  当然,如果西辛庄所谓的“市”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目的是搞大拆大建,兼并相邻村庄,那就是动机不纯,坚决不应该允许,有关方面应坚决把好关。如果西辛庄确已具备了市的一些条件,那有关方面可能也得给其创造一些条件,不能因为“村”就不能按照市的要求实施行政管理体制方面的改革,以及展开相应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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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勇良

卓勇良

423篇文章 252天前更新

生于上海,长于宁波,居于杭州。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体改研究会特约研究员,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前所长,2010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E-mail:zhuoyl@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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