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台转型

卓勇良

　　温台转型早已展开。随着资本积累、主体提升和环境改变，温台经济的行为特征也在发生若干重大变化。然而无论是倒逼机制下的被动应对，还是持续创业下的积极应对，温台转型不仅需要自身努力，也比任何时候更需要全国改革的加快推进。

　　温台土地集约利用远远走在全省前列。20多年前去温州，看到农居联排而建，相邻两家共用一堵山墙，不像杭嘉湖宁绍那样各自独立，中间有空地。温州农居占地大致只有嘉兴的二三分之一。从谷歌地球上也可看到，浙江沿海岸线的大片耕地，农居多半沿路渠“一张皮”分布，把耕地弄得碎片化。而在瑞安，靠海的大片耕地很少有独立农舍，农居密集于温州至瑞安104公路两侧，形成了纵深两公里多的城市带。

　　根据省统计局《2011年浙江省工业土地利用状况简析》，2011年，温州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亩均增加值等三大土地利用指标，均大幅高于全省平均，居全省11市第1位。乐清、永嘉、瓯海、鹿城等地，规模以上工业亩均工业增加值，比全省平均高1倍多。台州规模以上工业亩均增加值，虽低于温州，但也居全省第6位。温台民间长期形成的节约集约利用土地习俗，当前正在进一步发扬光大。

　　温台产业结构也在发生积极变化。温台第三产业近几年持续增长较快。2012年与2007年相比，温州第三产业比重上升3.7个百分点，达到46.4%，居全省第2；台州上升4.7个百分点，达到44.1%，居全省第5。温州制造业的行业集中度近几年进一步提高，优势行业进一步趋强。2011年与2005年相比，制造业前5位行业的产值集中度从49.3%上升到53.9%，电气行业产值比重已接近20%。当然，暴风雨还可以更猛烈一些，温台产业结构转变仍适应不了实际要求。

　　编写“十一五”规划时，曾在乐清柳市调研，强烈感受到温州企业的创新势头。一家涂料企业老总一开口，就如数家珍般地说起全球及亚太地区的涂料发展。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以一元左右成本生产直径仅3毫米的电机，而当时媒体尚把直径4毫米电机当作新闻。

　　温台经济转型的持续深化推进，可能需要一个较长过程，且将伴有若干痛苦。一位网友对那篇“温台警示”留言说，在调整中，局部经济下滑是正常的，似乎不同意温台经济状况的警示意义。然而当区域经济增长持续较慢时，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愉悦感，关键是理性对待，寻找改革发展突破口。

　　“走出去”是温台企业转型的重大选择，却使得温台统计数据“不太好看”。温台中小企业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很难在自己这块土地上做大做强，因为温台已较少有企业可资利用的土地。乐清黄华集团在当地占地仅数十亩，产值则有1亿多，多年求地无门，目前已在上海金山投资兴建占地100余亩的工业园。当大批企业不得已向外走的时候，温台转型动力显然将大大弱化。虽然温台均有大片海涂围垦，但至少近期发展转型仍有“落地难”障碍。

　　炒房是温台转型的一个积极尝试，却遭遇了被“妖魔化”。一部现代经济史表明，产业资本发展到一定水平，必然会向金融资本拓展。温台民间长期有放款习惯，这既是对制度性金融的重要补充，也是民间资本转型的一个重要途径，然而却长期得不到制度层面的肯定。温州金改提出民间借贷“阳光化”，推行起来却成效不大。借贷是高度个体化的经济行为，其中的商业秘密受法律保护。“阳光化”听起来很美好，实行起来却未必。

　　温台转型需要坚毅决心和高超智慧。加快海涂围垦，政企合作建立众多外部温台园区，加快金融改革，以城市化增强区域发展动力，积极推进政府改革，努力增强政府公共服务等，都是温台转型加快的必选项。当前关键是努力冲破束缚，着力创新细节，在符合科学发展、市场化要求和上级支持下，积极创出一条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