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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类与新冠病毒的博弈,由病毒感染蔓延急剧增加,转为41日以来的相持阶段。全球确诊病例由几何级数增长转变为算术级数增长,单日新增病例波动于6万至9万例之间;全球单日死亡于430日达到9796人后,已持续多日相对较低。

全球疫情至今大体进入了第四阶段。

第一阶段:201912月底至20202月底,新冠病毒在全球逐渐蔓延;

第二阶段:2月底至3月底,全球确诊病例急剧增长的爆发期;

第三阶段:4月初至5月上旬,新增确诊病例不再大幅上升的平台期;

第四阶段:5月中旬以后,单日新增将逐渐回落;即使数据减少不明显,数据内涵也将有较大变化,其中主要是无症状感染者增加。同时由于检测增强,或许确诊感染者并不一定较大减少,但病毒对生命的威胁逐渐有所降低。

1、与病毒博弈的新均衡

发达国家疫情已处于回落期,不过仍有英国等一些发达国家持续高位波动。欠发达国家蔓延加剧,非洲新增确诊病例处于上升期。

法国正式步入解封,英国也提交了长达51页的解封计划。俄罗斯尽管仍处于新增高峰,也宣布取消封闭限制,512起,结束对全国各行业的停工限制。普京要求各地可根据实际情况,解禁解封,重启经济,但大型公众活动仍被禁止,65岁以上老人,仍继续居家避疫。

全球疫情应已处于中场。乐观地说,或已处于下半场的前半时。检测确诊率下降,新增确诊病例尽管仍较高,但内涵有较大变化,死亡率出现降低迹象;新的高效检测方式不断出现,病理分析不断进展,治疗手段有所突破。

经济社会活动与病毒的积极均衡正在形成。我们对病毒的了解不断加深,人类自身行为管理的科学化水平不断增强,公众自觉意识不断提高。

尝试与病毒共处。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哪怕轻轻松一口气也不行。当下只是疫情蔓延趋缓而已,且这也是积极科学防控所取得的。一旦防控放松,疫情必然反复。

2、发达国家新增病例回落

美国单日新增已大幅回落。美国4月份黑暗可怕,平均每日新增病例29176例,比3月平均每天5308例剧增4倍多。

5月头12天美国新增仍比较高,平均每日25667例,但比4月每日平均下降12.0%。特朗普5月初以来,不再像4月份那样每天亲临新闻发布会,将原本要解散的彭斯为组长的疫情小组的工作重点,转向复工复产。

已有近3成发达国家退出TOP21,剩下的排位也有下降。我于322日开始,利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数据,跟踪观察当时全球疫情最严重的21个国家,或可称之为“全球疫情TOP21”。323TOP 2118国属发达国家,另3国为中国、马来西亚和巴西。

510日,有8个发达国家不再位居TOP21,且其中4国排位下降。欧洲疫情最严重的西班牙和意大利,新增确诊病例已大幅降低。

奥地利是发达国家防控疫情的模范生。奥地利第一例病例出现于125日,爆发于310日。323日,根据霍普金斯大学数据,奥地利以3244例居全球第13位;512日,奥地利累计确诊病例6963例,居全球第60位,仅比323日增加1.1倍,而此期间全球增加约12倍。

512日,奥地利死亡97例,确诊死亡率1.4%,大大低于全球平均7%的水平。

韩国表现更佳。韩国首例确诊病例出现于120日,单日确诊最高曾达229日的909例。323日,韩国确诊病例8897例,居全球第8位。至512日,韩国以10909例退居全球第48位,仅比323日增长22.6%

以这些国家为代表的案例,表明新冠疫情并不可怕,增强了全球抗疫信心。

3、欠发达国家疫情堪忧

欠发达国家在323日的全球疫情TOP21中仅3国,512日增至11国,且排位上升。

比较典型的是俄罗斯,至512日连续9天新增确诊病例逾10000例。根据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数据,俄罗斯513日北京时间上午6:30,累计确诊病例达到23.2万例;一天之内,连超英国和西班牙,跃居全球第2

巴西、土耳其和伊朗、均已超越中国,分别居全球第7910位。印度也在快速上升,应该也能较快超越中国。

非洲疫情总体尚不算严重。非洲第一例确诊病例215日出现于埃及,317日非洲累计确诊病例达到10例。至510日,累计确诊病例42829例,占全球1.1%

非洲疫情4月中旬进入指数式上升阶段,5月初后进一步加快。424日,非洲单日新增病例首次突破1000例后扶摇直上,59日单日新增超过2000例,为2247例。

非洲疫情最严重的是南非,第一例出现于36日,512日达到10652例,占非洲确诊病例的24.9%

非洲人口结构比较年轻,官方数据死亡率3.2%,不到全球平均一半;非洲国家对外交往相对较少,从而对外传播或弱于其它大陆。

4、非洲数据质量简析

非洲另一个重要特点是数据质量相对较低,增加了观察分析难度。

非洲8个累计千例以上国家,用6阶函数进行趋势拟合,没有一个国家的R2能达0.9以上,其中4国的R2只有0.6及其以下,表明数据具有较多人为干扰,而欧洲的疫情大户和美国,趋势拟合的R2多数0.8以上,人为干扰要少得多。

不过,以R2判断数据质量也不能一概而论,日本和台湾数据R2也很低。因此以这一方法判断数据质量,还需结合其它实际情况。

需要指出的是,数据时断时续、暴起暴落,通常都表明数据质量存在问题。所以多半情况下,仅根据数据本身,也能大体判断数据质量。

新冠病毒令人恐惧。但病毒感染曲线,只要未对数据作人为改变,通常都比较优美。

5、短期疫情此起彼落不容乐观

疫情在不同国家间此起彼落,确诊病例很可能短期内难以较快下降。

发达国家疫情减轻,欠发达国家疫情加重;发达国家所减少的病例,欠发达国家迅即填补。欠发达国家及其人口数量更多,从而全球单日确诊病例,不排除出现重新较大上升的严峻局面。

 “周六峰值”。不管是WHO数据,还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数据,均能观察到周期性的确诊病例峰值。

WHO数据表明,44日以来,这一状况已持续6周。59日的周六,全球新增确诊病例95845例,比前日增9.3%创新高。510日的周日,新增确诊病例只有61578例,系41日以来的最低。

 “周六峰值”应是接诊、检测、统计等的人为因素所致。包括在WHO、欧洲CDC、美国CDC、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全球主要疫情网站,均未能找到对此的解释。这再一次表明,较难完全了解掌握真实疫情,也进一步增加了疫情防控难度。

6、全球疫情过程的四种模式

已有国家的疫情过程,不包括尚处于快速增长中的欠发达国家,或可归纳为四种基本类型。

一是韩国爆发式蔓延后的低新增长尾类型,二是意大利的高位缓降类型,三是英国的持续居高不下类型,四是越南低水平蔓延后的零新增为主的类型。

全球有一批欠发达国家,疫情起步较早,但累计确诊病例并不多。泰国首例确诊病例出现于113日,至512日累计3015例,死亡56例。

越南比较典型。越南首例确诊出现于124日,313日开始单日新增超过5例。至415日,就官方数据言,越南疫情告一段落,随后以零新增和个位数的单日新增为主。至512日,根据欧洲CDC数据,越南累计确诊病例288例,零死亡。

越南人口9554万,每10万人口确诊病例0.3例,而全球平均为56.7人。

越南数据是否确实?但即使越南数据有较大误差,按人口平均的感染率,应该也大大低于全球平均。

下一阶段全球疫情走向由多国复合决定。美国和欧洲正在积极推进“打开”,这使得疫情又笼罩上了若干复杂因素。

当前的一个关键,是将全球每日新增确诊病例,稳定地控制在6万至9万以下,并持续降低。

如果全球单日新增突破10万,无论何种情况,都将是全球各国共同的重大不幸。

接下来30天,如果诸事大致较为顺利,将是疫情逐渐回落的30天。这显然需要全球通力合作,科学应对,进一步积极抗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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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勇良

卓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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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上海,长于宁波,居于杭州。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体改研究会特约研究员,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前所长,2010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E-mail:zhuoyl@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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