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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季报的主要数据,中国经济似乎出现了筑底迹象。在自2007年以来的这波下行潮中,我们时刻在等待着回升。然而深入分析,情况并不乐观。
 
三季报的GDP增速与上半年持平,这当然是一个基本格局。具体到制造业、服务业等数据,基本是由此而展开,并不至于与上半年有太大变化。
 
三季报比较令人高兴的是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同比上涨0.1%,虽然这甚至不能排除统计误差因素,但至少是结束了这一数据同比连续54个月下降态势。应该也证实了我提出的工业企业建构形成低水平均衡的判断。国外主流媒体对此有积极评价,华尔街日报前几天发这条消息时评论,说是中国工业终于结束了长期通缩局面。
 
另一个有一点令人高兴的数字是民间投资。民间投资自2011年9月以来,增速持续58个月回落,今年8月的同比增速,终于与7月持平。而今年9月,同比增速又比上月回升0.4个百分点。当然这仅是从账面数字而言,实际则似乎是房地产投资在托底,情况仍不容乐观。
 
进出口在当前局面下,三季报数字应是不错的。根据WTO公布,中国2015年出口占全球比重已经达到14.2%。国内企业当前在成本上升,低层制造业转移,利润空间大大缩小困难下,下降有所收窄,反映了中国企业的韧性,以及表明了我一直坚定认为的中国经济具有比较坚实的微观基础的判断。尤其是进口下降收窄较大,反映着国内需求回升,也有利于全球经济,进而更是有利于中国经济。
 
对于后续判断,只要控制住金融风险,中国经济应该已经不太可能有太大令人不开心的坏消息。然而基本的判断是,低水平均衡仍将继续下移,亦即中国经济下行尚未到达底部。
 
投资仍在回落。三季报的全国投资增速为实际增长9.5%,这比上半年又回落了1.5个百分点。同比则进一步比上年回落2.0个百分点。而且,民间投资虽然似乎止住了长时期的回落,但民间第二产业投资同比仅增长3.3%,比上半年又回落1.1个百分点,表明实体经济的利润虽然回升,低水平均衡虽已建立,但仍缺少较好预期。
 
居民收入进一步回落是比较令人担忧的一种状况。三季报居民人均收入实际增长6.3%,比上年同期回落1.4个百分点,比上半年回落0.2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三季报外出农民工工资同比增速回落3.2个百分点。这就导致消费亦在回落,三季报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实际增长9.8%,比去年同期回落0.7个百分点。虽然这一数据比上半年提高0.1个百分点,但从居民收入仍在回落情况看,这一局面是难以持续的。三季报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为71.0%,而上半年这一数据为73.4%,降低了2.4个百分点,表明中国经济增长的消费支撑,事实上有所弱化。
 
话还是得说回来。中国经济在经历了长达8年回落后,我所谓的“雷电型”下降趋势,总体已到尾声。三季报中的外出农民工同比增长0.5%,这是在农民工工资增长有较大回落下出现的。这就居民收入增长一端来说当然不是好消息,但从宏观经济供需新均衡的建立来说,则是好消息。亦即一种既有利于农民工工资增长,也有利于企业生产经营的新的均衡,在进一步形成和稳固,而这显然是有利于宏观经济的。
 
这一稿子只是非常初步的分析。给出的意见是一定要内心坚强,相信微观韧性,相信企业家们的努力,相信市场机制的激励和约束作用,积极控制住金融和房地产风险。但如果一定要实行那种网约车只能本地籍人来开等的非市场化政策,中国经济恐怕将真的有较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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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勇良

卓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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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上海,长于宁波,居于杭州。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体改研究会特约研究员,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前所长,2010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E-mail:zhuoyl@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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